唐斌笑，“不就是朝廷的马前卒吗？”
“那唐兄又是什么？那些在前线与官军厮杀的又是什么？他们心甘情愿舍弃性命吗？”
“杨兄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，当时正道起义，是完全有实力拉起十万人的义军的。”
郑应选惊道，“十万人？别危言耸听啊！”
“不信吗？”
杨澄道，“煽动诱骗无知百姓罢了，沧州灾民是天灾，这没有办法，漕卒叛乱的源头，朝中就有人猜测是不是有人搞的鬼？”
“你们从汴京而来，一路上就该能看到，漕卒之乱是必然会出现的！京东的暴乱频发不是个例偶然，而是积蓄的爆发！这些灾难的源头是什么？朝廷的混乱！提拔太多阿谀奉承、贪婪搜刮、庸碌无为的官吏！实施许多无脑恶毒的国策，如盐税的变相增长强制摊派，杨戬的稻田务李彦的西城所，天灾人祸一起来，京东必然会暴乱，必然会出现多股义军的起义。如你们知道的，南北两路的叛乱又是因为什么？受人蒙蔽煽动吗？不是的！他们要活！他们气愤！他们要报复、争夺、呐喊出自己的声音！走投无路的人，还有什么好害怕的？”
“这不是作乱的理由，朝廷已经在救灾了。”
唐斌敲着桌案道，“你们所崇敬的那个朝廷，已经不是那个清明的朝廷了！正道说，官家继位之初，谨言慎行遇事兼听则明，这样很好，国家稳定发展，但随着权力集中，财富集中，歌舞升平麻痹了自己，心生骄傲而听不进去谏言，误事误国！”
杨澄道，“这些都是奸臣的蒙蔽！他们欺上瞒下，有些事官家也是蒙在鼓里，你不能因此诋毁官家！”
“蔡京、童贯是不是他提拔的？稻田务、西城所、应奉局是不是他点头同意设立的？别把自己洗那么干净！”
杨澄怒目圆睁，“你！”
“我说的难道不对吗？你们住在汴京城，听到的这些事应该比我多吧！”
郑应选忙道，“唐兄、唐兄！你有些激动了，杨兄你也是，喝点酒都上头了。”
唐斌才觉这个话题不该继续下去了，“啊是，幸亏郑兄弟提醒，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。”
杨澄闷闷不乐也不想再说话。
唐斌道，“给二位订的客栈就在这里，委屈二位住些日子，明天我再来看望二位！”冲二人作揖。
郑应选回礼，“唐兄请。”
唐斌伸手指路，郑应选拉着杨澄离开包间来到客房，唐斌退出锁门哗啦啦~一股酒味散发，杨澄的心情更不好了。
“他娘的！我当唐斌是个什么人物，原来也是个狂妄的家伙！朝廷不好，官家不好，就他王伦最好？这是什么意思，要跟赵氏争天下吗？”
郑应选忙按住暴躁的他，“你们晋江人都是这种暴脾气吗？他说的也不无道理，京东百姓是受害者，咱们在汴京衣食无忧，难以想象受压迫百姓的苦楚，爆发那么多暴乱也是有原因的。”
杨澄拂去郑应选的胳膊，“我乏了，睡吧！”胡乱解了衣裳，躺榻上就睡着，鼾声如雷，把郑应选逗笑了。
……
唐斌带着气去接两位俘虏，说话过程中也有发泄情绪，回到家看了儿子无恙花小妹未归，有些气上头，独自饮酒到烂醉如泥。